泠

Natasha觉得自己傻透了。面对那样一个狂暴的冬日战士，她竟然抱着一丝希望猛击他的头，好像想让他想起自己一样。她本该攻击他的……算了吧，她本来就打不过他，她的老师。
下一秒那只机械臂就锁紧了她的喉咙。“你至少该记得我吧？”她在快窒息的情况下挤出一句。
然而对方没有丝毫动摇的表现，直到国王陛下解救了她。
她躺在桌上，摸着脖子大口喘气。她居然觉得这次自己有点幸运，没有和特工13一样被打翻在地，摔碎一张桌子。可特工13却不会比她更疼痛，心痛。
呵，她原本已经忘了他的啊，但旺达却让她想了起来。

在昆式战机前见到他时，Natasha没有在James的眼里看出什么。
难道他没有记起我？为什么他记得队长却不记得我？我还在自己的武器库里放了几把他可能会用的机枪。
抬起手臂时Natasha多想冲队长发射一枚寡妇蛰泄泄愤。

几乎每一次遇到James她都很痛。她从遥远的记忆里见到自己被老师在格斗中毫不留情地甩在地上，她想起冰天雪地里穿过腹部的子弹，还有两年前左肩又添的伤疤，不久前脖子上收紧的机械手。
这次她站在瓦坎达的冷冻柜前。是的，她溜了过来，并不是什么难事，她可是黑寡妇，虽然在隐藏行踪上，她的老师可能做得更好。
她觉得这场景似曾相识。她仿佛看见冷冻柜里的人穿着黑色的战斗服，身上接着好几条奇怪的线。技术人员开始冰冻，玻璃上结起霜花，那人伸出还是完好的金属臂想要触碰什么……他不想离开她吗？
怎么可能呢，冬日战士刚被洗过一轮脑，在咆哮和疼痛中忘了她。
而她，哭喊着，不顾一切地想扑向她的James，却在身后别人无情的拉扯中失去了力气，只剩一颗心在流血。
那天起她成了黑寡妇。红房子的人真会起名字。她说，Love is for children。
可她却不能克制住自己的眼泪，把因玻璃上的霜而模糊的James的脸弄得愈发模糊。她不该哭的，Steve还在边上呢。
她担心自己会引得Steve也哭起来，她见过Steve脆弱的样子，在特工卡特的葬礼上，在认出他的Bucky时。她可不想，她也没有心情安慰一只大金毛。
幸好Steve只是拍拍她的肩，欲言又止。

后来Natasha回到了复仇者总部，队长也是，其他人都是，还有装上了新的振金手臂的James。她会和James在训练场对战，一起出任务，一起调侃Steve以及传授撩妹经验给他。
Natasha很爱James出任务前给她在额头上的一吻，可自己不带他出任务时却吻不到他的额头。好吧，那就赏他一记大腿夹。
没有事的时候他们会在客厅里看老电影，补上James在冷冻时漏下的经典。Steve有时候也会来，《泰坦尼克号》让他哭得稀里哗啦。
有一天James忽然问她，如果无意识地杀了自己不想杀的人，会怎么样。
在温暖的复仇者总部客厅里，James搂着她，摸着她的伤疤，低头咕哝着说，声音低的几乎听不见。那天是12月17日，Natasha记得。
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。会很痛苦呀，就是你正在经历的这种痛苦啊。可你该怎么办呢，这并不是你的错呀。她真的不知道说什么，她沉默着。
“会很痛。”Loki从一边的沙发站起来，合上一本《哈姆雷特》，脚步无声地走出了客厅。
Always so perceptive.